一把測量方向和路徑的標尺

——北大學者紀念毛澤東《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發表70周年

　　“劇院的演出票價幾百元甚至上千元，電影票也是幾十元到上百元，人民大眾最大的部分是工人和農民，經濟上很難承受得起。”這是北京大學歌劇研究院院長金曼在北京大學紀念毛澤東《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發表70周年研討會上直指現實的一席話。研討會以藝術教育與文化強國為主題，由北京大學藝術學院聯合北京大學歌劇研究院、北京大學中國畫法研究院共同主辦。來自北京大學各院系的30余位教授，從當下現實入手，以當代視角解讀《講話》精神，暢談新的歷史語境中文藝為什么人和如何為、文藝教育在文化強國之路上的歷史使命等諸多問題。

　　“文藝工作者能真正為大眾創作的，有，但是遠遠不夠！”

　　“文藝工作者真正為大眾創作的，有，但是遠遠不夠！就歌劇領域而言，多數情況是為錢而創作，為給錢的人而創作。”金曼表示，《講話》中文藝為什么人服務、如何服務的重大問題，在當前仍然是一個重大課題。

　　北京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院長郭建寧也表示，《講話》指出，為什么人的問題是一個根本問題、原則問題，今天這個問題依然存在。今天我們“要真正了解基層老百姓的疾苦，關心他們的痛癢、生活、情緒。降低大眾文化消費的門檻，為他們的文化消費提供更大的可能條件和空間”。

　　結合教育實踐，北京大學藝術學院影視學系主任陳旭光表示，要與時俱進理解《講話》的精神。他認為，“大眾”這個概念毛澤東當時指的是工農大眾，今天應該置換成包括市民等社會各個階層。“現在階級的觀念已經淡化了，尤其對于我們教育工作者來說這個大眾是青少年大眾。比如電影市場占領了青少年就獲得了致勝權。當然推廣也要向農民工普及，給農村送電影，但是我想我們的首要任務是為青少年大眾做好藝術的普及工作。”

　　錦上添花還是雪中送炭？陽春白雪還是下里巴人？

　　“我曾寫過一篇文章批評趙本山，他的作品談不上美，更談不上善。現在他的作品中，農民好像都是小肚雞腸、爭風吃醋，沒有好東西了。”畫家范曾說。郭建寧同樣強調今天解決文藝功利化、低俗化的重要性。“功利化是因，導致了低俗化的果。由于急功近利、舍本忘義，于是就沒有了格調、品位，就靠低俗化來嘩眾取寵、吸引眼球。”郭建寧表示，文化發展為人民，文化發展依靠人民，就要重視文化普及和提高問題，即毛澤東說的要錦上添花還是雪中送炭？要陽春白雪還是下里巴人？老少邊窮地區文化資源比較稀缺，要做好普及，但文化提高也特別重要。

　　有人說，我們的歌劇是給懂歌劇的人看的，或者給未來的人看的，這很荒唐，今天的人都不接受，未來的人能接受嗎？所以，我堅持認為，文藝創作者心中要有廣大的觀眾，應當創作聽得懂、看得懂，耐人尋味、雅俗共賞的作品。《講話》對于今天的文藝界仍具有巨大指導意義，我覺得可以把它作為一把標尺，時不時拿出來，對大方向、路徑進行度量、監測和矯正。”結合自己從事的歌劇研究，金曼說。

　　陳旭光則指出，“形式”是《講話》的一個核心概念，就是要用喜聞樂見的形式使得藝術能夠走向工農大眾。他認為毛澤東主要講的是民間形式、民族形式，現在應該把這個形式置換成媒介。在這樣一個新媒介和全媒介時代，藝術普及、藝術教育不能僅僅限于陽春白雪的藝術形式，還要充分全面地利用所有的新媒介形式。“現在的藝術教育和藝術素質是一個大藝術的概念，不僅僅高雅藝術，即使是下里巴人的藝術也可以把它優化，也可以把它陽春白雪化，或者說普及和提高，能夠有所結合。”

　　北京大學歌劇研究院教授蔣一民則認為，《講話》有兩個很重要的背景，一個是救亡圖存，另一個是當時革命群眾幾乎普遍是文盲。所以對于他們第一步需要的不是錦上添花而是雪中送炭。毛澤東說普及工作更為迫切，但接著他就指出普及工作和提高工作是不能截然分開的。所以今天我們談文化發展，不僅要跟自己的近代史做縱向比較，而且已經到了跟世界文化進行橫向比較的時候了，要有比肩世界一流的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