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照片復活的記憶

專訪《紅孩子》導演蘇里之子夏鋼

電影《紅孩子》海報 資料圖片

　　“提到父親蘇里的名字，人們總會想起《劉三姐》《平原游擊隊》，也包括《紅孩子》等一些經典電影。大家稱他為藝術家、著名導演。”蘇里的兒子夏鋼說，“而我更愿意稱父親為‘鋼鐵戰士’。”

　　在夏鋼眼中，父親蘇里威風而嚴肅。在抗日戰爭中，作為沒有槍的延安抗日軍政大學文工團團員，蘇里憑著一把劉伯承元帥所贈的匕首，殺死了一個日軍、捕獲了一個俘虜，還收繳了一支步槍。在解放戰爭期間的四平攻堅戰中，表現英勇、貢獻突出的蘇里又榮立了一等功。后來，蘇里被周恩來總理親點來到長春電影制片廠，成為新中國第一代電影人。

　　夏鋼說：“在父親居所的墻上，一直掛著一幅照片，記錄的是1958年2月14日父親在長影拍攝《紅孩子》的場景。它總能把父親拉回到對《紅孩子》的回憶中。這張照片讓父親備感驕傲。”

　　夏鋼介紹，1955年2月，東北電影制片廠改為長春電影制片廠。“當時，拍完《平原游擊隊》不久的父親，沒再回北京，而是留在了長春。1957年秋天，父親開始了電影《紅孩子》的拍攝。”

　　“因為拍攝《紅孩子》，1958年2月14日成了父親難忘的記憶。”夏鋼說，“盡管2月的長春天寒地凍，可長影攝影棚內卻春光宜人。一條羊腸小路穿過青草地，夾在兩行綠樹中間，時而傳出清脆的蟲鳴聲。父親正領著一群兒童演員，拍攝《紅孩子》的最后一場戲‘黑夜奪槍’，廠里突然來人通知即將有領導來視察。”

　　“父親說長影經常有領導來，大家也都習以為常。”夏鋼回憶道，當天中午11點左右，攝影棚的門忽然打開，一位身材高大、身穿灰色大衣的人，在吉林省領導和長影領導的陪同下，闊步走來。整個攝影棚也隨之歡騰起來，因為大家都認出來，那是毛澤東主席。夏鋼接著說，據父親講，當時的長影廠廠長亞馬在向毛澤東介紹過蘇里后，又把紅色兒童團的小演員們叫到毛澤東身邊。毛澤東仔細端詳著小演員們，高興地說：“像，很像當年蘇區的兒童嘛！”隨后，又指了指扮演白軍的演員說：“偽狗子也蠻像嘛。”幾句話把在場的人都逗樂了。

　　當毛澤東走到“樹林”下，向扮演細妹的小演員問問題時，在場的攝影師們紛紛拿起手中相機記錄下這一場景。毛澤東笑著對大伙兒說：“你們把我也當電影拍了。”

　　1958年5月，隨著《紅孩子》的上映，影片主題曲《共產兒童團歌》也廣為傳唱。這部由蘇里單獨導演的作品，在1980年榮獲第二次全國少年文藝創作二等獎。（本報記者 曾 毅 本報特約記者 任 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