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一：鄧穎超應(yīng)邀出席《詩刊》社為慶祝文代會舉辦的詩歌朗誦演唱晚會。演員表演結(jié)束后，爭相與她合影留念。左起：前排夏夢、鄧穎超、白楊，二排溫可錚、王鐵成、張瑞芳、李光羲、秦怡、朱琳、孫道臨

　　“這是鄧大姐，這是我，這是白楊，這是張瑞芳，這是夏夢，這是孫道臨，這是王鐵成……哦，對了，這是朱琳和李光羲吧？這是溫可錚啊？這是他年輕的時候了，后來他很胖了嘛。呵呵呵……”“這個衣服是我的，我看出來了，那時候都是灰灰藍(lán)藍(lán)的嘛！我這手里還拿的什么啊，看看……”在大會駐地，第九次全國文代會代表、著名表演藝術(shù)家秦怡拿起記者給她的老照片（圖一），細(xì)細(xì)端詳著。雖已年近九旬，但秦怡風(fēng)采依舊，滿頭的銀發(fā)、精心的妝容、得體的服飾，及至她堅毅的眼神、沉穩(wěn)的步伐，尤其是她準(zhǔn)確的記憶、清晰的思維……言談舉止間的那種高貴之風(fēng)、典雅之氣，讓記者吃驚不已。

　　記者帶給秦怡的，是一張她及多位藝術(shù)家與鄧穎超的合影和一張她朗誦詩歌的個人照。“這就是在第四次文代會上照的。”秦怡在仔細(xì)辨認(rèn)和回憶后對記者確認(rèn)。她指著合影高興地說：“這是大家開完會，我們在外面一個院子里照的。當(dāng)時鄧大姐說，來來來，今天人到得比較齊，我們來合個影。于是大家就圍了上去，高高低低地坐下照了。”秦怡還專門指著照片上的香港著名演員夏夢向記者介紹說，當(dāng)時夏夢也來參加文代會了。她、白楊、張瑞芳三個人和夏夢很熟，因為開會的時候她們?nèi)齻€總是招呼她，于是在照片上，她們四個人就在最前面圍在了一起。

　　說到鄧穎超，秦怡還回憶起了第四次文代會期間的一件小事。“我的愛人金焰也是第四次文代會的代表，但是因為當(dāng)時病重，就沒有來參加會議。在北京我遇到鄧大姐，鄧大姐就問，怎么金焰不來呀？我就說了他的情況，鄧大姐就說，哎呀，有病也要叫他來呀，來了心情就好了嘛，病也就好了嘛，馬上叫他來，讓人護送他來。”后來金焰終于順利來到了北京，趕上了文代會，大家也都很開心。

　　對于第四次文代會，秦怡印象最深的，就是“大家心情都很好”。“第一次文代會的時候，我正在膠東拍攝《農(nóng)家樂》，沒有能夠參加。后來參加了文代會的同志就給我?guī)Щ亓撕芏鄷习l(fā)的小書，都是延安、解放區(qū)的著名文藝作品，像《白毛女》啊，《小二黑結(jié)婚》啊，都做得比較小，紙張也比較薄，大概有一尺多這么一厚摞。”秦怡給記者比劃著說。后來的第二次、第三次和第四次文代會，秦怡就都參加了。“第四次文代會的時候，‘文革’剛剛結(jié)束，文藝的春天到了，大家心情都很好。茅盾先生特意為這次文代會寫了一首《沁園春·祝文藝春天》。抗日戰(zhàn)爭勝利以后，我在重慶演過茅盾先生的《清明前后》，和他比較熟悉。所以會議期間《詩刊》舉辦的一場詩歌朗誦會上，我就朗誦了茅盾先生的這首詞。也是有針對性地表達(dá)自己的心情。”秦怡指著那張自己朗誦詩歌的老照片說到。“你看朗誦的時候，后邊也坐著人，旁邊也坐著人，那個時候我好像還挺胖的，呵呵呵，但是衣服很對。”

　　采訪中，記者拿出了那首《沁園春·祝文藝春天》的茅盾手跡影印件給秦怡看。她接過來，認(rèn)真辨認(rèn)每個字，情不自禁朗誦了起來：“代表三千，各業(yè)各行，濟濟滿堂。老中青團結(jié)，交流經(jīng)驗，意氣風(fēng)發(fā)，斗志昂揚。傾訴血淚，余悸猶在，痛恨殃民禍國幫。英明黨，奮雷霆一擊，大地重光。編排隊伍輕裝，待開往長征新戰(zhàn)場。有雙百方針，指引正軌，極左思潮，清算加強。歷盡艱辛，未消壯志，抖擻精神再站崗。為四化，看香花燦爛，久遠(yuǎn)流芳。”她神情專注，聲調(diào)悠揚，手還輕輕地打起了節(jié)拍，仿佛又重新置身那場詩歌朗誦會的現(xiàn)場，又回到了那個春天般的第四次文代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