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喜龍《草書古文觀止》的文化價值
幺喜龍,1950年生,曾任沈陽市文史館副館長、館員、沈陽市文聯專職副主席。現兼任沈陽市文聯副主席、遼寧社會科學院書畫藝術研究中心名譽主任。為終身享受國務院政府特殊津貼藝術家、國家一級美術師、遼寧省政協委員、遼寧省委、遼寧省人民政府命名的“青年專業技術拔尖人才”、中國書協會員。
《草書古文觀止》(局部) 幺喜龍
《草書古文觀止》是幺喜龍創作的一幅頗具震撼力的書法長卷。它的“出場”帶有橫空出世的味道。《草書古文觀止》長卷被遼寧省博物館收入館藏,文物出版社出版了大型書法集幺喜龍《草書古文觀止》。巨卷熔鑄書法藝術與文學為一體,富有創意地展現出中華文化的精深與博大。
幺喜龍絹本《草書古文觀止》共12萬字,長1500余米,蔚為大觀。《古文觀止》一直是中國人學習古文必讀的范本。幺喜龍選擇《古文觀止》在于他從中汲取了中國傳統文化修養,他的書法才能以文化的力量融入書作,弘揚了一種浪漫主義精神,具有奇崛之美感。幺喜龍樂此不疲地書寫《古文觀止》,已然構成了世紀嬗遞的書法語境中的一大書法景觀,成為中國書法視域中難以規避的當下經驗。這樣的書法情結似乎表征著,在浮躁的社會中,幺喜龍用書法完成了他審美理想的精神澄明世界。
幺喜龍的書法成就說明了一個由他所支撐的,向現代中國書法流派轉變、過渡并最終完成的東北書法流派的進程,一個地域性書法流派走向并匯入中國書法總體格局的進程,一個在東西方文化的大撞擊、大交流中從書法方面形成現代民族精神意識(包括審美意識)的進程,一個通過書法來折射并表現中華民族及其靈魂在新舊嬗替的大時代中獲得新生并崛起的進程。幺喜龍在中國書法演進與時代巨變中所承擔的文化意義,使他在藝術精神里呈現的價值,恐怕遠遠超過其書法的審美價值。
荊浩說,“生死剛正謂之骨”,明確賦予“骨”作為一道德力量存在的含義。較之西方美學的“崇高”、“情致”等范疇,“骨”似乎更集中、更深刻地表現在個人品質上;同時,在西方美學中,“崇高”和“秀美”是一對對立的范疇,而“骨”則在大節不虧的前提下,并不排斥與種種不同形態的美的結合;故“骨”又有“奇骨”、“天骨”、“雋骨”之分。“骨法”使中國藝術批評家的眼光變得深刻而精細。中國書法名作《麻姑仙壇記》是顏真卿的代表作,該作顯示了大氣磅礴,雄渾道勁的風骨;同時顏真卿雅好神仙的趣味造就了一種“瀟澹”的筆意,使他的忠義之氣得到了調整和補充。至于他那夸張的筆法,則表現一種嫉惡如仇的強烈情感。正是這種以“骨”為主導的多種審美追求的結合,使得顏書至今仍為中國書道的典范。而最早在書畫藝術中出現的與“氣”相關的概念大概是“骨氣”了。“骨氣”也是在魏晉時期所產生的一個重要的審美范疇,與其當時的人物品藻風氣相關。“魏晉風度”的一個非常重要的標志就是人之“骨氣”。如無“骨氣”,亦算不上有“風度”。換言之,玄遠之中必有骨氣作為根基,才是魏晉風度。
幺喜龍的《草書古文觀止》長卷具有這種骨氣和風度,因此幺喜龍用自己的生命為《古文觀止》灌注了更多的生氣。《草書古文觀止》體現了幺喜龍的天地情懷,流光溢彩、精美性靈、動人心魄,其中飽含著幺喜龍對生命的深切感悟和理解。用書法書寫《古文觀止》,不僅營造了美妙的意境,更映照了幺喜龍的一種文化精神。從此意義上說,《草書古文觀止》總體說來是有風骨的、有氣韻的、有彈性和有韌性的,同時又是對中國傳統文化的一種觀照。
幺喜龍的《草書古文觀止》中躍動著他豪邁奔放的激情,表現出一種藝術家的氣概;然而這些黃鐘大呂之音并不浮泛架空,筆墨技巧實實在在。幺喜龍的《草書古文觀止》不僅僅是激情的迸發,更有著深沉的人格力量。
幺喜龍無疑是當下中國書法界最有成就的書法家之一,他對于當下中國書法界的貢獻是多方面的。如果用“第三只眼”看幺喜龍,幺喜龍的書法呈現出了他在中國書法史的價值:
其一,幺喜龍的書法之所以擁有持久的生命力的原因就是一直以來他把握住了傳統文化的母題,把握住了藝術中恒常的部分。最為突出的是,幺喜龍對傳統文化和人文精神的獨特理解,為中國書法藝術開辟了一個新視野;
其二,幺喜龍守護的是人文精神價值觀。在當下浮躁的社會中,像幺喜龍這種堅守不變的人文精神價值觀值得尊敬。幺喜龍用筆墨書寫中國傳統文化,他書法創作的獨立風格為中國書法界提供了寶貴經驗。這種經驗,已使幺喜龍的書法具有了一種極有內涵的樣式,成為極富中國文化和意境的圖像。如果從風格意義上考察幺喜龍的書法,就不難發現其作品中的時代特色、價值判斷尺度。時代對其書法藝術美的要求已不單是中和之美,而是更關注其高揚的筆墨激情和中國文化精神。
(作者系遼寧社會科學院書畫藝術研究中心主任)
(編輯:孫育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