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像藝術展“佛韻奇趣”
古今中外的雕塑藝術并不僅僅是供人欣賞,更是與整體的社會環境、風俗習慣有著密切聯系的一種文化形態。佛造像作為一種特殊的雕塑藝術,同樣熔鑄了當時的歷史痕跡,它涉及社會政治、經濟、文化、宗教、科技、對外關系等諸多領域,具有極為深厚的文化內涵和獨有的藝術魅力。作為“2013北京·中國文物國際博覽會”首都博物館分會場的活動之一,11月8日至28日亮相的“佛韻——造像藝術集萃展”通過對眾多佛造像精品的呈現,不僅詳盡展示其工藝的發展軌跡,也由此探索佛造像在不同時期的美學意義。
“人之自信無過于眼,當觀好像便如真佛。”人們觀看到了佛像,便如同走進佛國世界。經典的佛造像,是鑄造者虔敬信仰之心與精湛技藝的結合,而對佛的尊崇被具象化之后,由內而外生發的美感,亦使觀者的心智得以升華。在此次的“佛韻——造像藝術集萃展”中,陳列的佛造像年代跨度大,從6世紀、7世紀到18世紀、19世紀,縱跨上千年歷史,每一尊造像都飽經風霜,體現出獨特的時代風貌,風格極為多樣。從時代上看,由唐至清,隋唐豐滿端莊,明清富麗華貴;從地域上看,南北東西亦各異奇趣,南方造像溫和清麗,北方造像粗獷淳樸,西部造像流露出異域風情,東南造像則盡顯華夏神韻。
展覽以年代為縱線,依循著歷史的軌跡,對不同時代佛造像藝術的發展狀況和風格特點分別加以展示,讓觀眾得以從中領略到佛像藝術發展的完整脈絡以及地域風格的輪廓。
觀音菩薩
中原 元代
高90厘米
銅、局部鎏金
交腳觀音菩薩坐像是元代中原地區喜聞樂見的造型之一。菩薩體量碩大,工藝精細,造型獨特,頗具神韻。菩薩頭挽高髻,頭發絲絲畢現,戴寶冠,冠中有鎏金小化佛。其面如滿月,彎眉細目,耳戴花墜,直鼻小口,兩頰豐潤,目微閉而含情,俯視著蕓蕓眾生,似乎隨時準備聞世間疾苦之聲而前往救助。菩薩交腳端坐,雙手自然下垂撫膝,神情自若,姿態典雅端莊。菩薩胸前飾瓔珞,中間是碩大的寶相花,兩邊有細密連珠,下方亦垂三條連珠。身著天衣、肩披霞帔,衣邊領口包飾纏枝蓮花,花枝精細柔美。衣褶自然寫實,表現出衣物輕盈的質感。菩薩手足豐滿,將肌膚的質感表現得真實可觸。細節處理精致獨到,整體比例亦精當勻稱,給人以回味不盡的美感。
自在觀音
印度 帕拉風格 12世紀
高18厘米
合金銅、錯銀、錯紅銅
這尊精美的雕像充分展示了帕拉雕塑家的高超技藝,形狀、線條、圖案、色澤無不精致華美。像其他后期的印度東部非鎏金造像一樣,紅銅和銀被用于提高塑像的亮度。菱形底座邊緣飾以大量珠子,一圈嵌紅銅的寶珠被同樣嵌紅銅的蓮瓣環繞。精美的、卷曲著的葉子和花蕊,以嵌銅嵌銀裝飾,托起一朵盛放的蓮花,花瓣也大量嵌銅嵌銀,構成佛像的蓮臺。
自在觀音身著花紋圖案的衣裙,裙帶邊緣間替鑲嵌紅銅、白銀,以大王游戲姿坐于蓮臺,飾以大量珠寶圖案,每粒都嵌以紅銅或白銀。佛像以頂著花朵的嫩枝為框架,花朵以紅銅或白銀鑲嵌。瓔珞和圣線以銀珠構成,圓形花冠和腰帶也間替飾以銅、銀。
綠度母
西藏 14世紀
高32厘米
紅銅鎏金、嵌寶石
14世紀西藏塑造的綠度母,仍然鮮明地延續著尼泊爾馬拉王朝的藝術烙印。其造像優美,裝飾華麗,讓人見之忘俗。彎眉細眼,雙頰圓潤,面容恬靜祥和。左手結說法印,右手施與愿印,游戲坐姿,左腳下踩一朵蓮花,姿態典雅端莊。整體觀之,氣定神閑,雙肩柔軟,肢體圓潤,顯得妖嬈多姿。
度母身上的裝飾極為精美,高高聳起的帽冠十分與眾不同,中間冠葉下承金翅鳥,上飾法輪。帽冠兩側有扇形冠結,這在帕拉造像和克什米爾造像中十分常見,不過這件綠度母上表現得更具裝飾性。胸前的項圈、瓔珞,手臂的臂釧、手鐲裝飾各色寶石,腰間的帶飾上鑲有一粒碩大的水晶。裙上花紋繁密細膩,如意形花紋內還刻有精美的動物紋飾。蓮座背面亦有精美紋案,網格作底,蓮莖纏繞旋轉成環,內刻蓮花承托吉祥八寶紋樣。
蓮花生及其明妃
喀爾喀蒙古
17世紀晚期至18世紀早期
高分別為41厘米、22厘米、
22厘米
紅銅鎏金
蓮花生大師被稱為“古如上師”,也即“寶上師”。這尊佛像中,上師以跏趺坐端坐于圓形蓮座,身著精美僧袍、斗篷,背部、靴部折痕清晰,飾有金耳環和臂環。右手持金剛杵,左手托嘎巴拉碗置于腿上,碗內盛長壽瓶。一根描繪過的華麗骷髏杖立于佛像左肩。臉部和手部鎏金,發涂藍色,嘴和眼經過繪制,看上去栩栩如生。頭戴薩霍爾蓮花帽,兩邊帽翼突起,帽子正中有太陽和新月圖案,帽頂是半截金剛杵及一根鷹羽造型。
佛像左右兩側各有兩尊女性造像,是藏族王妃益西措杰和印度公主曼達拉娃。蓮花生大師有很多明妃,這兩個最為重要。兩明妃都以半跏趺姿勢坐于圓形蓮座。益西措杰左手供奉寶瓶,曼達拉娃右手供奉嘎巴拉碗。兩個明妃豐腴動人的身體分別向左、右傾斜,與雕塑大師扎那巴扎爾所塑度母像不同。她們纏腰布,著披肩,松軟地垂于大腿,繞過后背和基座,飾以繁復的珠寶:皇冠、耳環、項鏈、臂環、足鏈、腰帶,足部、手部、臉部鎏金,眼睛、嘴唇著色。
(編輯:高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