艱難穿越，險！  吳之如

　　雖然2011年的中國藝術市場依舊延續著整體向好的趨勢發展，但國內外經濟環境也給藝術品收藏與投資帶來了很多不確定因素，藝術市場逐漸從去年的億元時代轉向資本時代，并且衍生出藝術金融化等一系列現象。12月14日，由99藝術網發起的第二屆中國藝術品市場高峰論壇，就把目光投向了藝術投資基金和金融資本進入以后中國藝術市場格局的變化。資本時代，我們該如何消除藝術金融化的焦慮？

　　存在即合理

　　“藝術市場中的藝術品指數實際上就是一個資本市場的概念，藝術市場中金融機構的出現和各類基金的介入，把藝術品變成一種投資品。”

　　藝術品拍賣只占整個拍賣行業成交總額的5%，但一件高價成交拍品卻往往能夠帶來極大的社會震動。也正因此，在全民收藏的環境下，中國藝術市場還在不斷發掘一些領域新的價值洼地，從2010年起出現的新一輪更大范圍、更整體化的資本參與便是代表之一。對此，北京華辰拍賣有限公司董事長甘學軍顯得十分寬容：“金融資本的參與使中國藝術市場的體量呈幾何基數增長，中國藝術市場份額一下子在全球占到1/3，作為從業者，我們歡迎資本的介入，人多、錢多是好事情。”金融機構在藝術品行業快速擴張，尤其今年各路文化藝術品交易所異軍突起，北京保利國際拍賣有限公司執行董事趙旭把原因歸結為地產和股票市場的不明朗，使得很多資金提前退出轉而進入藝術市場。

　　也許有人感覺金融介入藝術只是一種投機行為，但存在即合理。世邦資本有限公司創始人何亦農更愿意稱其為一種金融行為——金融需要創新，沒有創新便會失去活力，進入藝術品行業就是一種創新做法。“金融機構的錢大部分來源于投資者，他們往往有兩個訴求，一是在保本的前提下逐利，二是用報表說話。”她認為，金融進入藝術行業，首先要從金融角度來考慮，要符合金融的價值規律、運行規律，其次才是依據藝術品這個載體的特點以及特殊性來進行把握，“我們設置了很多風險、結構化控制的標準，讓它更加保險，因為這是大家的錢，要是藏家自己買錯就算了，但我們不能錯，而是要盡量用金融的風險控制方法讓它更加保險，這是由從業人員的職業操守、職業技能決定的，這樣我們在選擇藝術品投資時就會非常清晰明確”。

　　“藝術金融化包括藝術市場的金融化、藝術機構的金融化、金融機構的藝術化。”論壇上，國投信托有限公司董事長呂益民分別對這3個方面作了進一步解釋：藝術市場中的藝術品指數實際上就是一個資本市場的概念，藝術市場中金融機構的出現和各類基金的介入，把藝術品變成一種投資品；蘇富比、佳士得等藝術品拍賣機構同時也具有某種金融性質，可以直接為客戶提供抵押、評估、貸款等融資性服務，同時兩家拍賣行還分別在紐約和倫敦上市，本身就是資本市場上的上市公司，實現了藝術品機構的資本化和證券化；摩根大通、德意志銀行、瑞士銀行這些機構擁有自己的博物館、美術館，把藝術品作為資產配置的一個小小的組成部分，同時也為客戶直接提供藝術品投資方面的評估、鑒定、保管等服務。在他看來，藝術金融化、金融藝術化是一個跨界行為，越來越多金融機構能夠意識到藝術市場是值得投資的，可以為高端客戶或者投資者尋找到更好、更合適的機會。

　　藝術資本生產力

　　遭遇考驗

　　“藝術市場中最大的風險無非是贗品和價格，于是，在關于藝術品金融化、證券化的行業宏觀政策尚未健全的情況下，第三方評估鑒定機構缺失所帶來的負面作用愈發顯現。”

　　99藝術網董事長兼CEO楊凱在發言中表示，在資本時代下，中國藝術市場正面臨藝術金融化的新機遇。然而，“金融對于藝術很積極，藝術對于金融則有一定的保留度”，中央美術學院教授、藝術市場分析研究中心總監趙力的觀點也不無道理。畢竟，藝術金融化在國內剛剛開始，能否掌控其中的風險成為關鍵。

　　藝術市場中最大的風險無非是贗品和價格，于是，在關于藝術品金融化、證券化的行業宏觀政策尚未健全的情況下，第三方評估鑒定機構缺失所帶來的負面作用愈發顯現。金融資本的進入對藝術市場的正面效應自不必說，但更應該看到藝術品投資的自身規律，比如藝術品價值判斷、價格評估的數據化和投資回報的設定等方面。金融業人士進入藝術市場一線實際操作時，遇到的大量問題是藝術市場亂象與金融理性沖突發生的摩擦，估值的依據只有拍賣行的記錄，這令他們感到非常尷尬，評估鑒定體系的缺失導致藝術品作為金融產品的投資走不遠也做不大。文化部網絡信息中心原副主任張新建認為，在資源和資本中間必須有一座橋梁，也就是藝術品的評估鑒定，“由于評估鑒定的緣故，使很多從事藝術品投資的人鎩羽而歸，輸得很慘，我不希望因這樣的問題而挫傷了廣大群眾對于藝術品收藏與投資的積極性”。

　　另一方面，大家感到，如若藝術市場的購買需求都來源于投資性資金，勢必將令藝術市場出現嚴重的泡沫。鑒于客戶需要把購買的大量藝術品盤活，拍賣公司的運作也需要一些融資服務，北京翰海拍賣有限公司油畫雕塑部負責人柴寧覺得應該采取相對保守的態度，使用一些比較安全的方式。“至少在現在，藝術市場的需求主要來源于個人收藏、機構收藏，而投資性需求還是補充性的，給藝術市場提供融資、抵押貸款這樣金融服務性質的基金所占比例要大過直接投資藝術品的基金。未來我并不是特別期望藝術品完全證券化或者成為單純的投資工具，還是希望能夠保持它作為藝術品最主要的一些功能。”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