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真實而溫暖的巴基斯坦——評《祈愿者》
時間：2013年12月08日來源：《光明日報》作者：夏麗檸
《祈愿者》［巴基斯坦］阿里·塞西 著 郭 莉 譯 南海出版公司
小說《祈愿者》，是一本巴基斯坦人寫的純文學作品。作者阿里·塞西生于一個出版家與記者家庭。23歲時，他出版了這本處女作。我敢保證本書一定好過你曾經讀過的來自巴基斯坦的任何一本書，不管是《東方的女兒：貝·布托自傳》，還是穆沙拉夫的《在火線上》。因為這本書里沒有任何政治化的描述，而是有一種神秘的溫度，是那種溫暖里略帶潮濕的溫度，像磁石一樣地吸引著你，把一點點心動和一點點眼淚攪拌在一起。或者，亦可幻化成人與人之間心懷美好愿望并為之努力的渴望，這渴望令人內心柔軟舒緩。
古老的東方國度總是擅用女性角色作為人類溝通的主題。《祈愿者》就是由一個叫扎基的年輕人，從美國回到拉合爾參加表姐薩瑪爾的婚禮開始的。扎基在一個中產階級家庭長大，母親是雜志編輯，父親是國家空軍。由于父親早亡，家里幾乎被女性統治。墨守成規的祖母蒂達、先進現代的母親扎吉亞和青春勇敢的薩瑪爾姑娘占據了扎基的記憶，這些女性成為故事里的主角，把我們帶回到了上世紀90年代的巴基斯坦，成就了一部巴基斯坦的女性傳奇。
那時的巴基斯坦在政治上動蕩不安，我們都對生長在特殊時期的孩童充滿好奇。可塞西只是通過一個孩童的視角去窺探周圍的變化：鄉村古老的體制，為貝齊娜爾舉行的游行，對布托家族反對的聲音……小說里并沒有我們久違的血腥、殺戮和牢獄之災，即使有也是一筆帶過。巴基斯坦不是只有政治。扎基只是一個政治的旁觀者，而他真正要融入的是生活。必勝客、大麻和瑪麗亞·凱莉，讓我們見識了拉合爾的青少年們離西方世界并不遙遠。
薩瑪爾無疑是少年里的“極品”。年輕的她為自己幼稚的愛情不斷地努力，整個過程散發出的勇氣與堅持，令我們感知到那些遮掩在面紗下的女性對于愛與被愛的權力向往，渴望靈魂與靈魂的相遇。盡管這一切，在當時都是被禁止的。由于出生于兩個不同的家庭，她與扎基的人生走向截然不同。扎基去美國留學，而薩瑪爾回鄉村面壁。傳統與現代的撞擊，在人類渺小的身體上展現出巨大的破壞力。扎基的母親在丈夫去世后，走出家門與一些“與眾不同的女人”在一起，創辦女性雜志，承擔了整個家族的責任。她為此遭受非議，可那是一種不容置疑的時代進步，是任何一種政治行為都阻止不了的。
我想在寫這本書之前，塞西的創作意圖是如何向讀者描述一個真實的巴基斯坦，而絕非用獵奇取悅我們。整部小說就像一條奔騰的水流，遇山則轉，遇草則淹，毫無做作之感。小說里甚至沒有一場激動人心的愛情，可所有有情有義的人所付出的努力都在說明他們熱愛生活，心存希望，人人皆是祈愿者。
（編輯：曉婧）